聊吧
于褚
奥运会开过,人们已经习惯了限行。其实一卡在手,公交网四通八达,有时比自己开车出行还要方便。
旧京的交通却没这么方便。北京不是水旱码头,交通上只有车没有船。早先没有机动车的年代,只能去雇“车口”的骡车。骡车分轿车和敞车两种,轿车拉人,敞车拉货,赶车的名为“车把式”,还都要有个“万儿”,什么小谭、小窦、刘三、王五之类。拉人的轿车分短盘和长趟,短盘主要是拉娶送亲、送殡、上坟及应酬亲友、拜年等活动的客人,长趟则主要应各官府豪宅下乡收取租子或附近各县短程来往的人。车口把式最愿意跟取租人下乡,又吃又喝还多赚钱,仗着官府的威风,压了庄稼不用赔,何乐不为?逢年过节拉人上门拜年是最可心的买卖。雇主上车,车夫先问:戴官帽吗?管递片子吗?雇主要摆谱,车上预备现成的官帽,拿出来戴上就行;需要递片子,每到一家,车夫自会手持雇主名片,到门上喊道:“某老爷请安道新喜!” 拜完年回到雇主家,车夫凭这张名片,就能去帐房领一份工钱了。拉货的敞车最喜欢的是专包一行买卖,如拉粮的粮车,拉米的米车,拉木料的木车等,其好处是有“偷手”,就是拉什么划拉什么,拉砖的可以吃“对头”(碎砖头),拉木料的可以吃“四寸下尺”(不够尺寸的边脚料),多少都有些油水。除轿车和敞车外,还有一种拉人的趟子车,专拉庙会期间往各庙进香的善男信女,以及跑通州、海淀等地的客人,这大约算是长途车。
旧京胡同的墙头上常见一木杆挑一小方木牌,上写“快马轻车”,其实这不是车行的买卖,而是私家接生婆的招牌,所谓快马轻车大概意为方便快捷,其实对产妇危害极大。
北京的人力车自1900年以后才有,因从日本传入,最初叫东洋车,后来简称洋车。拉洋车的情景,《骆驼祥子》里有详细的描写。人力车很快替代了畜力车,到上世纪20年代初,京城的人力车已达数万辆,遂为警察局大开生财之门。旧京警局曾颁下一道命令,凡人力车夫必须到警察局购买号坎(标有数字的坎肩),方许运营。一件号坎五毛钱,令警方大赚一笔。
自行车在北京的出现也不会早于人力车。写于宣统元年(1909年)的《京华百二竹枝词》中的一首云:“臀高肩耸目无斜,大似鞠躬敬有加。噶叭一声人急避,后边来了自行车。”作者自注:“骑自行车者,见其有一种专门身法,拱其臀,耸其身,鞠其躬,两目直前,不睱作左右顾,一声噶叭,辟易行人,人每遇之,急避两旁,而骑车者遂得意洋洋飞行如鸟而去。”这是旧京最早的关于自行车的记载,而骑车人如此横冲直撞,也可见有车族地位的非同一般。
汽车在北京的出现就更晚了,民国初年,北京市民在街面上看到汽车还感到很新鲜。而且旧京市民习惯于优哉游哉地慢节奏生活,汽车开来不知趋避,不少人便成了轮下之鬼。所以当初汽车在北京又被称作“市虎”。最早北京的汽车是方轿式福特车,前灯竟然是点的洋蜡,光亮尚不及人力车灯。以后汽车渐增,也多为美国进口货,有人对当时十个品牌的汽车作了排序,排在第一和第二的分别是林肯和别克,福特排在第五,最后一个则是雪佛兰。随着汽车的增加,各种汽车销售店、租赁店、修配厂、驾校也渐次产生并完善,当然诸如超载、套牌、无照驾驶等各种违章也应运而生。有一次灯市口基督教青年会门前停着两辆车,牌照却一模一样,不知这真假李逵为何如此凑巧相聚一堂。
作为公交车,有轨电车对旧京的交通发展功不可没,有轨电车因用铜铃代替喇叭,发出当当之声,故俗称当当车。1914年北京开始筹办有轨电车,历时十年,方于1924年12月17日在天安门前举行开通典礼。但第二天正式通车时,便遭到全市数千人力车夫的抵制,他们卧轨阻路,抗议有轨电车抢了自己的饭碗,经一番交涉才得平息。有轨电车开通后,也是举步维艰。首先是总有乘车不买票的,给你来个蛮不讲理,售票员也惹不起。后来电车公司着意招聘年轻力壮、有一定身高和膂力的男性当售票员,情况才得以改善。不过再以后经济凋敝,电车公司运营无力,入不敷出,到了建国前夕,有时一天只能发一趟车了。
今天北京的交通状况自非往日可比。不过当你乘飞机飞临北京上空五百米时,可以看到北京城被覆盖在一层污浊的气体中。这是汽溶胶,北京人就生活在它的笼罩下并把它吸进呼吸道。何以如此?因为北京城的汽车如今已经超过了三百万辆。
从奥运会到奥巴马——“三闲趣话”5
俞天白
奥运会和奥巴马,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可是看看近期某些中国股民的市场表现,却使我把此“奥”与彼“奥”牵扯在一起了。说来有点儿滑稽。
2008北京奥运会,着实给中国一些股民炒了一大把,也让我们管理层忙了一大阵。奥运未到,奥运板块就给炒疯了,像北京旅游,公布预亏那天还是涨停了板。8月8日前夕许多股民包括股评家,还在看好它,不断地鼓动人们跟风。结果如何,我不在这里说了,说了会让许多人痛心不已,连呼“教训啊教训”的!
无独有偶,大洋彼岸,美国大选,热火朝天。这与股市当然有关系。不是吗,针对奥巴马胜选的期望,确实曾让美国能源巨头First Solar Inc. 股价大涨,在过去几周内该股一度暴涨到180美元附近,并达到40多倍的市盈率。10月7日,却因高盛发布太阳能供应过剩研究报告和“卖出”的评级后,有过暴跌两成左右的纪录,但随后又因为奥巴马胜选预期的提升,而继续攀升到一个高位价格。这当然与奥巴马对新能源的豪言壮语和信誓旦旦使市场为之动容有关。奥巴马说:“一旦我们让有污染能源变得昂贵,我的计划第二步就是在下一个十年投入1500亿美元,确保清洁和买得起的能源的发展和应用。” 还说:“我们还将投资像风能和太阳能这样的清洁能源,以便到2025年美国能够达到一个要求25%的电来自可再生能源的新标准。”这样前景的股票不炒,还炒什么呢?
这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按说,奥运会教训还未平复的中国股民,本来应该比美国投资者冷静一点的。可是反而更热了。炒的是比环保股影响更大、更接近奥巴马的新能源股,并构成了一个“奥巴马板块”,而且,从新能源扩大到凡沾上“奥、巴、马”三个字的相关股票都给炒热了。被有识之士苦叹为“乱市(世)中苦寻机会”。最可叹的是,在大选揭晓前夕,美国股市已经逆市大涨了一番。后知的中国股民,如果记得奥运会的教训,这时候是应该赶紧出货的。美国也真的已经上演了这一幕,奥巴马胜选消息传出后,First Solar Inc. (FSLR)曾经大幅下跌至每股150美元的价格区间附近。另外一家新能源巨头SunPower Corp.(SPWRA)的股价也同样在当日发生了大幅下跌。可是,A股市场中仍有不少朋友,却一头冲了进去,认为11月5日大选结果一公布,肯定有一铺大行情的。结果如何呢?本月6日(星期四)中国股市的表现,我也不在这里说了。反正成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全新的翻版!
从奥运会到奥巴马,这两“奥”的教训,值得中国投资者深思。都说,股市是最容易犯错误的地方,但也是最容易改正错误的地方。因为股市里无处不是机会,这成为了股市独特魅力之一。可惜,我们许多股民,从2008年的8月8日,到11月6日,时间不到三个月,却犯了同样的错误。为什么会这样健忘呢?就因为缺乏一份闲淡的平常之心,急煎煎的,在“乱市(世)中苦寻机会”,生怕错过了炒底做反弹行情,于是,让自己套得更多更深,把真正需要反攻的“子弹”都提前打光了。
当然,大洋彼岸那一“奥”,非大洋此岸这一“奥”。为这一“奥”犯傻的股民,远比那一“奥”少。这也算值得我们安慰的吧。
书卷莱登
李忠(华高莱斯)
1. 莱登是一个从罗马时期就有了的古老小镇,在16、17世纪荷兰的黄金时代,它是仅次于阿姆斯特丹的第二大城市。
2. 在莱登的这个德法尔克风车,高达七层,是莱登的重要地标之一。
3. 小镇虽小自行车似乎却是极多。荷兰人对自行车的厚爱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只有1500万人的荷兰却有1200万辆自行车,荷兰人30%以上的旅行是靠骑自行车完成的。即使是老年人当中,48%的旅行也是靠步行或骑自行车完成的。当然丢车也是常事,平均每个荷兰人要换17辆自行车。
刚刚又公布了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这次的获奖者是与美国布什政府总唱反调的克鲁格曼,在当今这个全球经济危机的时代,一贯是经济危机预言者的克鲁格曼获奖,自然有着更引人注目的意义。因此,我们顺势可以问一个问题,诺贝尔经济学奖是什么时候创立的?有趣的是,这个奖项并非由诺贝尔本人设立,而是由瑞典银行为了纪念诺贝尔先生于1968年设立。它的全称叫做“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瑞典银行经济学奖”,这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次年,这个奖就有了第一个奖项,给了两个人,一位叫弗里希,而另外一位则是大名鼎鼎的丁伯根!
奇怪的是,这位丁伯根并不是学经济学的,他毕业于荷兰莱登大学,是莱登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可能就是由于他扎实的数理功底,使他后来被誉为世界经济计量学模式建造者之父,说来也够传奇的了。可比他更传奇的是他的母校——莱登大学,这是一座荷兰建校最早的大学,1575年创校。莱登大学由八个学院组成:考古学、法学、莱登大学医学中心、科学、医学、哲学、社会及行为科学、宗教研究,和创作及表演艺术,以及一所管理学院。在她所从事的几乎各个领域之上,莱登大学都保持着学术领先的位置。一系列在现代科学史上大名鼎鼎的学术名词都诞生于这个大学,最有名的莫过于电容器——莱登瓶以及光的折射、超导体、心电图等等。因此,莱登也很大程度上在吃着莱登大学的饭。我们通常都管莱登叫大学城。
日本人蒲原宏曾有一首著名的俳句叫做:“莱登大学城,月色凉如冰”。的确,走在这个城市中,你分不清哪里是城市,哪里是校园。整个城市,都有一种浓浓的书卷气,古老而醇厚。大学大得像一座城,而城又小得亲切如一座校园。沿着莱登的运河缓缓走过,四处都不时地会看到一些满脸稚气的学生,手里大多都拿着一叠书,安静地穿过一座座小桥,让你看着真想再找个大学回炉一次,重温这种宁静而淡泊的时光。而在这个城市里穿越几次,你事实上就等于受了一次大学教育的熏陶,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历史向你诉说着什么叫知识,时时处处都能让你学到些东西。连这里的一座风车都被当作了风车的博物馆,而更让人震动的是一人和一园。园是指莱登植物园,这是一座巨大的创立于1587年的欧洲最古老的植物园,荷兰闻名世界的郁金香据说就是从这里引种进荷兰的,更令人惊叹的是这里有大量的由东方带回的日本的银杏和枫树,甚至还有一座专门的日本庭院——不用惊奇,日本和荷兰有着非常悠久的文化交流史。荷兰喜欢研究日本,作为回报,日本也把很多不属于荷兰的东西都记在了荷兰的账上。像我们所知道的荷兰豆,就是日本人给的称号,其实它和荷兰没什么关系。
那“一人”又是谁呢?你可别以为是丁伯根,他在莱登的名人中可排不上号,真正让荷兰人自豪的是荷兰的国宝——伦勃朗。世界美术史上有过无数的著名画家,大名鼎鼎的梵高也是荷兰人,但是这些人多数都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议,对他们在美术史上的位置也多有争议。要说到唯一一个没有争论的人,那无疑就是伦勃朗了。从荷兰到英国到美国,在各大博物馆中,只要有伦勃朗的画作,都会被视为是镇馆之宝,而他的故居就在莱登这座小城中。莱登的知识名人很多,甚至可以说太多了,但是伦勃朗的雕塑却傲然屹立于这座大学城中。这也难怪,当他400年诞辰时,整个荷兰都在庆祝,这真是荷兰人的骄傲,更是莱登人的骄傲!
那种带有书卷气的骄傲与矜持,或许是只有莱登人才有,矜持到让人羡慕的程度。是大学城,当然书店就很多,甚至在这些书店中,看到了一只矜持的猫,很优雅地站在一摞厚书的上面。那种神态告诉你,我是一只莱登大学城里的知识猫,看了真让人羡慕这份优雅!对中国人而言,莱登还有一个最有趣的去处,那是一座设计得有些异域特色的房子。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竟然贴着中国的春联。我就奇怪地问这里的主人,你们这里为什么会贴春联呢?主人非常奇怪地望着我说,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一座中国风格的建筑么?这是莱登大学的一座亚洲研究中心,可恕我直言,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一座中国的建筑!于是我马上想到了我们国内那些被称为纯正欧陆风情的地产项目,看来所谓的风格搬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有些走样,也是应该原谅的,哪怕这件事发生在一座充满书卷气的大学城里!
筱融
“G嘱咐我说,不要告诉你,J要来我们公司的事。”Amy和莫雨一起吃午饭时,像往常一样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是吧。”莫雨抬头看看Amy,应了一下就沉默了。
“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了,是其他公司的人告诉我的。”莫雨不解,之前被G看作心腹的自己,什么时候被排除得这么远。更何况,这个要过来的J是莫雨在之前公司的朋友。
“你也别想太多了。”Amy看出莫雨稍显失落的眼神,忙安慰道,“我也是那天G不小心说漏嘴了才知道的。因为你和David的关系很好,他现在去了A公司,J又是从A公司出来。”
“没关系的。”莫雨打断了慌忙解释的Amy,“我知道的,J出来的时候,一直和公司说,是要转变行业去一家基金公司的。”
早在三个月前,J给莫雨打过电话,约莫雨吃午饭,说是叙叙旧。莫雨觉得很开心,虽然J回到北京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但是大家一起共事的那段经历,让两个女生很亲近。
莫雨心怀激动地马上应了J的邀请,中午在公司旁边的茶餐厅,见到了J和Linda。“诶!Linda,你也来啦!我们大聚会了。”莫雨特别开心地笑着,坐在了她们对面。
“Hi莫雨,好久不见。”J和Linda笑笑和莫雨打着招呼,“这是我的喜糖。”
“哦,对呀,我听说你结婚了,恭喜。”莫雨从她们的脸上里看到了陌生的笑容,盯着桌上的糖愣了一下。
“诶,怎么想起找我了?”莫雨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问道。
“你应该知道吧,G在和我谈,想让我过来。”J的直接让莫雨默默地为已经逝去的友情伤感。
J在A公司工作了不到一年,不久前从上海派回到北京办公,G一直和J保持着联系,J一落地,G就开始了挖人计划。因为A和M公司在市场上是主要的竞争对手,所以双方对人事变动非常敏感。
“我现在在A公司,和老板不是很愉快。但是这边,G很想让我来,不知道你们现在内部是什么情况?”J很老练地娓娓道来,莫雨提起了警惕,应付着这段友谊荡然无存的对话。
“我们之前同事一年多,对于G,虽然可以说是朋友,但是对他的业务能力和领导力,我还不是特别看好。”J看到莫雨沉默,继续说了起来,“所以来问问你?”
“这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吧。”莫雨说得无关痛痒。
“那对个人发展呢?”
“很多资源可以利用,无论是业务方面,还是个人学习的机会。”
“你们的待遇水平怎么样?”J的直白让莫雨为难。
“还好吧,比我们以前的公司好些,但是每个人的情况,我也不可能清楚。
那顿午饭,莫雨感到很辛苦。这之前,G已经约J共进了不知多少次的午餐晚餐,面对曾经亲近的J,莫雨不明白,J询问的意义在哪里。
“你也要来吧。” 临走时,莫雨单独问Linda。
“没有没有,今天中午就是陪J过来而已,没有谈到我的事情啦。”Linda笑得很尴尬。
“谢谢啦莫雨!”J临走时客套的说着,“对了,莫雨,”J叫住已经转身的莫雨,“千万别告诉G中午我约了你吃饭!”
“我知道了,放心吧。”
“鸿门宴结束啦?”MSN上,背后的David调侃莫雨。
“嗯。”莫雨自己叹了口气,回道,“可以等待迎接我们的新同事了。”
“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J。”两个月之后,终于在一天早上,由G亲自带着,J扭捏在G身旁,隆重登场了。
“诶,大家好,我J。”莫雨从自己的工位上站起来,脑子里闪现出之前J在那场“鸿门宴”上对G的质疑。
终于经过两个月和M公司的谈判,J骄傲地拿到一份昂贵的offer。
“Linda要去你们公司报道了,10号到岗。”莫雨再一次从第三方得知了新员工的消息。
好多人问过莫雨关于Linda是不是要来M公司的事,并不是因为Linda是个多么骨干的员工,而是因为Linda临走时,保证说不是要来M。
J和Linda前后报道的那几天,莫雨曾经几度对着屏幕,眼泪含在眼眶打转转,为逝去的友谊。莫雨在她们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三年前,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的影子,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高傲和冷漠。
新年将近,莫雨追随G来到M公司也已经两年了,成长了很多,学习业务的同时,也学会了谅解。追悼友谊的时候,莫雨变得更勇敢。